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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恩师

首钢日报 A04版副刊  首钢水钢 郑昌勇 2024年11月06日

走在水钢街头,遇到邹老师,忙毕恭毕敬地问候:“邹老师好!”邹老师也是惊喜,“小郑,是你啊”,边伸出右手向我迎面走来。

一阵寒暄,老师关心地问到“工作顺利吧?”“最近在读哪方面的书?”“小孩大学毕业了没?”一一回答了老师的问题,也关心了几句老师的身体。“身体还行,这不,正准备去公园锻炼一下。”八十多岁的邹老师,一身运动装显得精神矍铄,状态饱满。

30年前,邹老师是我就读贵州广播电视大学水钢分校的政治经济学、合同法等课程的授课老师。老师一口浓烈的湖南口音,永远是笑眯眯的神情。课间休息时,老师会走到我们中间,与我们谈一些当下流行的话题。邹老师是父辈,是吾师,亦是朋友。

邹老师是老师,按理他就是理论、就是权威,但在研讨某些有争议的问题时,课堂上的他总是爱用商榷的口气和我们共同探讨,笑眯眯地容我们发表观点,毫无“师者霸权”,这点,足让学生们折服。

邹老师的治学态度影响了我几十年,缘于他是我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。那时,我在较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毕业论文,交给了邹老师。我心想,写毕业论文还不是小菜一碟,只要老师在反馈意见上写上“可以”,等到答辩就行了。

谁承想,几天后我被请进了办公室,邹老师是一脸严肃地说:“你的论文要重写!”论文要重写?这当头一棒让我蒙了圈,焦急地询问为什么。老师解释道:“我听其他同学说,你经常在报纸上发表文章,那么你的这篇论文就是在应付差事,不是你的真实水平。”见我有抵触情绪,老师语重心长地说:“论文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水平,而且论文成绩也是要载入学籍档案的,你有文字功底为什么不写出更好的论文?为什么不用自己的专业知识,为水钢的经营生产写出一篇建言献策的论文呢?”

就这样,我的毕业论文初稿被打入了冷宫,要求重写。重写论文就意味着要重新选题、重新写提纲,抱着赌气的心态,我给邹老师报出了几个题目,心想:你让我写哪个就写哪个。老师认真思考后,帮我确定了选题,审定了提纲。有了方向,我开始到选题所涉及的单位做调查。采访调研并不困难,只是在那个电脑还不普及的年代,我只能一本书一本书地翻查资料、做笔记,然后在方格稿纸上一遍遍写文字、改论文。

“你这些数据是从哪儿来的?”“我觉得这方面的论据还不充分。”“如果你是管理者,这个问题你希望怎样解决?”“这个地方应该用逗号……”论文从第一稿就被老师改得箭头满天飞惨不忍睹,到改得越来越少,最后定稿。临近毕业的那个学期里,我被邹老师严谨的治学态度彻底折服,这在后来写年度工作报告、写总结、写领导讲话稿等一些重要稿件中一直深深影响着我。“不求标新立异,只求实事求是”,是我一直坚持的原则。

论文数易其稿,论点论据烂熟于胸。在答辩时,我做到了对答如流,论文和答辩都得了高分。与其说我给老师“长了脸”,不如说是老师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学术水准和学无止境。

30年过去了,邹老师已是耄耋之年,祝愿我的邹老师健康长寿,笑口常开。